第484章 张昭:石重贵,不如我来当你爷爷吧!-《瀚海唐儿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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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如果大使能舍命随老夫入宫,再假言是令弟慕容二郎君托付,则有九成把握!”

    张烈成只觉得一股强烈不适从丹田直冲头顶百会穴,瞬间就让他极为烦躁。

    怎么哪都不能摆脱慕容二郎的影子呢?

    冯道也看出张烈成脸色有些不太好,他赶紧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慕容二郎君是大宁宫中天子的亲姑父,昔年在东京之时,济困扶危、一言九鼎、信誉卓着。

    三年多前先帝丧事其间,慕容二郎君就大大震慑了天子一次。

    这天子虽然心里恼慕容二郎君无礼,但也知道,他是可靠之人,若是大使能以慕容二郎君信义作保,天子定然会相信。”

    入娘贼!就慕容信长信誉好是吧?张烈成忽然有些泄气了。

    他生来就是撒马尔罕郊外的骡马,跟慕容信长这种含着金钥匙出身的‘罗马’,待遇差距真的太多了。

    更气人的是,慕容信长还比他有能力。

    不服不行啊!

    而且这个时候,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于是,我张大使咬着压根,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是平和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如何作保?”

    “大使郎君可对天子说,若要凉军相助,可割让关中,岁贡锦帛十万匹,送郇国公养母王氏至凉州,天子以阿翁称天王。

    只要同意此四条,凉国大军就朝发夕至。”

    嘶!张烈成倒吸一口凉气,双眼圆睁,极为震惊的看着冯道。

    看不出来啊!这看着对谁都乐呵呵的不倒翁,一出手竟然如此狠辣!

    郇国公名叫李从益,看名字就知道是前唐皇室,确实也没错,他就是唐明宗李嗣源的唯一在世的幼子,李从益的养母王氏,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淑妃。

    这王淑妃可不是一般人,她还有个绰号,叫做花见羞,只听这绰号就知道,此女是如何的美艳。

    花见羞号称五代第一美人,什么花芯夫人,大小周后,那都要王后稍稍了。

    她虽然现在已经二十八岁,但仍然生的花容月貌。

    哪怕历史上耶律德光入中原时,花见羞已经三十一岁了,仍然美艳不可挡。

    当时,那耶律德光上午还祭祀了李嗣源,对花见羞说,李嗣源是他大哥,花见羞是他嫂子,光哥决定以礼相待。

    可到了下午,耶律德光就觉得心痒难耐,变卦把花见羞收入房中了。

    要知道耶律德光这种人,身边不可能缺女人的,花见羞也不是石重贵妃子,收入房中也没有那种征服者的爽感。

    而且石重贵的皇后冯氏以艳丽冠绝后宫,耶律德光见过好几次。

    他能坚持不纳年轻的冯氏,反而一定要收了已经三十一岁,此时可以自称老妇的花见羞,其美貌,可见一般。

    而称翁也不简单,如果连姓一起称,类似后世老爷爷,冯翁差不多就是冯老爷子的意思。

    但单独称翁不带上姓氏,那就是直接叫对方爷爷了。

    虽然石重贵在辈分上来说,确实要叫张昭一声爷爷,但那跟直接称翁可不一样。

    张烈成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,这四条,连他这个特务组织首领都觉得有些太过了。

    “天子真能同意?会不会太过?”

    冯道呵呵一笑,又恢复了那副老好人的样子,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狠辣。

    “条件嘛,总是要谈的,况且这可是救亡存续的大功,不显得狠辣一点,别人怎么会相信呢?

    不过第一次提出,恐怕大使郎君要冒一些险了。”

    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果然,张烈成亮明身份进了大宁宫,将这些条件摆上去之后,石重贵暴跳如雷,差点就让人把张烈成拉下去给砍了。

    不过把张烈成赶走不久,危险就降临到了石重贵头上。

    原来耶律德光得知皇甫遇自杀之后,立刻再派张彦泽与契丹人傅珠儿率四千骑兵南下。

    张彦泽一路利用晋军将领的优势,绕过邢州、相州、卫州一路南下,直达黄河岸边。

    不过此时的寒冷天气救了石重贵一命。

    历史上张彦泽南下是在九月,因为一路行路很顺利,在晋廷都没反应过来之时,他就已经从白马津渡过黄河,三日后就攻入了东京。

    而这次,张彦泽走到卫州,就走不动了,这一路来风雪尤其大,兵卒多冻伤。

    快到黄河边以后,积雪过膝,根本无法继续前行,只能让义成军兵卒叫开卫州城以后留在卫州修整。

    石重贵惊恐之中,召集冯玉、李崧、和凝、冯道等商议。

    冯玉和李崧建议召刘知远入京勤王。

    石重贵忌惮刘知远,更甚于忌惮张昭,他看向冯道,低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如今之计,真的要召刘知远入朝吗?可有其他办法?”

    众人都以为冯道会赞成的时候,冯道却站出来说道。

    “河东兵在河北,契丹兵马也在河北,就算刘知远听命,率河东兵南下,难道他们还能击败契丹?

    就算能击败契丹,他们入京之后,还会听从朝廷诏令吗?”

    石重贵和众人哑口无言,冯道继续说道:“若是刘知远入京,臣等自可以继续高官做得,但陛下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冯道这句话,其实没有什么问题,石重贵也心知肚明,他看了一眼冯玉和李崧,立刻就觉得这两人也不可信起来。

    哪怕冯玉是他的妻兄,但只要不作死,刘知远大概率也不会杀他,但石重贵自己,则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,石重贵脸上露出了凄然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吾父是儿皇帝,子还要当孙皇帝吗?割了关中,就算退了契丹,又能苟且到几时?”

    冯道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,“主辱臣死,城愿效法桑国桥,去寻那张烈成处哭求,定要凉国放宽条件。

    只是大家也应当明白,无论契丹还是刘知远入京,大家没有性命之忧也得做阶下囚。

    若是凉王发兵来援,陛下尚可做河南天子。”

    石重贵闻言也泪如雨下,他还恭敬的对着冯道行了一个肃揖礼,因为冯道所言,是完全在为他着想。

    “那就有劳有道公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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