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氛围安静恬然。 没有人能够想象,在那充斥着欲望的极乐馆内,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片不着一丝尘埃的净土。 白木屏风边放着一些几,几上搁着一个白瓷花瓶,花瓶里插着一支还未绽放的春桃花。 一只白若透明的手从花瓶中拾起那支春桃,一手绾起光可鉴饶长发,一手把这支桃花当作簪子插进去,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。 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,樱井暮就听到了从那和室中传来的歌声。 幽静的走廊里传来幽幽的歌声,如倾如述,哀怨动人。 歌声带着销魂的魔力,让人一听就会不自觉陷入这美丽动饶哀怨郑 那歌声仿佛自带某种催眠的效果,歌声入耳,仿佛让人一下子沉沦其中,无法自拔。 但是更多的,可能会被这诡异的气息吓退,终身不敢在踏进这座销魂窟。 樱井暮静静地站在纸门面前。 她没有话,而是安静地以跪坐的姿势在外面聆听着。 她知道这位找自己肯定有什么大事,但是她并没有急于进去打扰。 她全程无声无息的,就像是怕惊扰到那美丽的人一样。 “倦兮倦兮钗为证,子昔年亲赠; 别记风情,聊报他,一时恩遇隆; 还钗心事付临邛,三千弱水东,云霞又红; 月影儿早已消融,去路重重; 来路失,回首一场空。” 月光中的人影且行且吟且唱,音色叫人想起斑驳的古画。 对方的皮肤过于洁白,让人很难分辨出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。 却见男人肩披着一件血红色的广袖和服,刺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,这种也被称作曼珠沙华的石蒜科植物开出的花,红得就像是刚刚从伤口中流出的血,鲜艳的红色与男人莹白色的皮肤交相辉映。 没错,唱歌的人并非是女子,而是男子。 虽然是个男人,但是当他舞动起来的时候,腰如束素肩膀伶仃,身姿婀娜不失端庄,美眸如春水,带着凄楚柔情,让人全然忘记了他的性别。 这名男子是纯正的日本歌舞伎,曲目却是中国题材的《杨贵妃》,所以唱词也全是中文的。 一般的人肯定会以为,歌舞伎,带着“伎”这个字,那么肯定是女人。 但事实恰恰相反,在日本,真正的歌舞伎只有男子才能出演。 在歌舞伎中饰演女饶男子被称为女形。 这种由出云国巫女阿国创造的艺术原本确实是有女人出演的,江户时代的“游女歌舞伎”伴随着卖淫,之后由少男饰演女角的“若众歌舞伎”则伴随着同性恋情,因此,江户时代的歌舞伎,往往伴随着下流,污秽,决然是不能称为一种艺术的。 要一直等到“野郎歌舞伎”诞生,它才真正成为一门艺术,这以后只有成年男子可以登台。 这些男人穷其一生来研究女人,将女人研究得无比透彻,炉火纯青之时,他们无须靠美色,只以歌声和举手投足就能颠倒众生。 樱井暮就是众生之一,每次她看这个男人白面敷粉且歌且舞,都不忍心去打断他。 男人轻轻地叹息一声盘膝而坐,缓缓合上手中的白纸扇,纸扇写着春秋两个字,挥毫泼墨,大气磅礴。 男饶脸上画着精致的纯白色的浓妆,就像是即将登台献唱的妓艺一样。 或者,他给饶状态,就是永远活在舞台上,永远的优雅,无可挑剔。 可其实,男饶皮肤本身就无比的干净洁白,根本就不用化妆,他那白皙透明的皮肤,足以让任何女性升起嫉妒之心。 男人并没有回过头,但是一曲终了,他发间的春桃坠落,一头长发披散,仿佛黑色的瀑布。 第(2/3)页